第(3/3)页 “不可!”庞统摇了摇头,他的理智还在。 甘宁愣住了:“凤雏先生,时机已然成熟,为何……” “还不够成熟。”庞统打断了甘宁的话,他极力压制着自己双眸中的火热:“等一等,再等一等……” “等一夜!” “只需再等一夜!” …… …… 大雨绵绵,连日不绝。 雄壮的樊城,在荆北漫天大雨中耸立…… 而若是往城墙根下望去,就会看到此时积水的深度几乎已经没膝。 从襄阳往北,不足十里的地方,可以看到大片大片的营地,密密麻麻,如同雨后开出的蘑菇一般。 这里是于禁一部三万军新扎下的大营,与樊城相互托,相距不过十里,是真的须臾即至。 自在此处安营扎寨,大抵是依托樊城的缘故,刘武再也没有领军来攻过。 “该死啊,这雨得下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?” “都没处下脚了……” “真不知道要泡到什么时候!” 抱怨声四起。 此时营寨内早没了巡视的士卒,更不要提什么警戒,提防刘武来打了。 不比刚降雨的前两日,那时候虽说泥泞,但也至于走路都没法走。 所以那个时候刘武还能领军来攻打,那个时候双方还厮杀得开。 可到了今这时候积水都已经没过膝盖,土地也被水给浸湿透了,一脚下去,雨水陷过膝盖,走两步都费力的不行。 而且水已经浸入了营地,到处都是水…… 这连绵不绝的一整片营寨,此时都相当于在水里被泡着。 可想而知士卒是个什么遭遇。 实在难熬! …… 中军大营, 帐内。 于禁盘腿坐在榻上,低头看着已经灌入帐内的积水,神情迷离。 行军打仗,安营扎寨,其一忌水,当下寨于高处。 其二忌火,诸营之间需有间隙。 他不该下寨在此处,实在不该把寨下在此处,可是樊城周边十多里这里已经是地势最高的了。 最妥善的落寨点,就是之前的那个高地,只可惜那里还是距离樊城太远了,刘武简直肆无忌惮。 彻底依托樊城,才算真正的安全。 比起安全,在水里泡一泡实在算不得什么。 刷刷~ 呼啦啦~ 有人趟水进来了,是满宠:“于禁将军,子孝将军传话说樊城内高宅大户不少,问您可要进城歇歇?” 于禁摇头。 满宠无奈道:“如今这场面,刘子烈是无论如何都打不过来了,将军何以驳了子孝将军的好意……” “我与将士同甘共苦。”于禁如此道:“就在这水里泡一泡有何妨,又要不了性命,不过是难熬些罢了。” “唉~” “城外士气萎靡至此,幸好刘子烈这会来不了……” …… …… 次日, 天明。 暴雨依旧,整片天都灰蒙蒙的。 此时的汤汤汉江,已容纳了巨量的雨水,犹如一条游曳在襄樊之地的天河一般。 楼船水师浮于汉江之上,蓄势待发。 帅船座舰上的刘字大纛,仍旧在风雨中飘摇。 刘武出舱,抬眸望向远方:“甘宁他们还没好么?” 随着刘武的视线前移, 只见不远处的汉江堤岸一处,甘兴霸正带着数百人忙活,扛着农具在堤坝上冒雨狠凿。 这时候大雨浸湿透了泥土,挖沟自然是不费什么力气。 “赶紧撤!” 堤岸上传出甘宁一声大叫,当下随行近百人赶紧丢下农具,往回跑。 等他们回到了船上,已经过了一盏茶的时间。 只见他们所凿出的那条浅小沟壑已经开始往外冒水…… 如如涓涓细流一般,汉江开始被这条小壑往外引。 这时,还看不出来什么。 随着时间的推移,约莫一炷香的时间, 微小的沟壑在水流的持续侵蚀下,逐渐扩大…… 水流因沟壑的扩大而变得湍急。 水流越是湍急,堤坝被侵蚀越狠,如水刀持续分割! 越来越来越大, 缺口越来越大,堤坝上被冲刷泥沙越来越多…… 轰~ 汉江水从堤坝上形成了瀑布,奔腾而下! 越来越大,越来越肆虐,堤坝都在摇晃…… 如雷卷地奔涌!如巨龙冲破束缚!蜒的洪水在原野上迅速蔓延,像是一条银河破碎而下的景象。 洪水,在漫天暴雨中向着樊城进军,它将吞没一切…… 而此时!! 楼船大舰,旌旗满江! 大纛旗在飞快移动! 水坝上的那道缺口,已宛如一道接天的伤痕,漫天的飞沫犹如细细的银色丝线,舞动在空中,构成一幅难言的壮阔景象。 荆州水师已乘着洪水而下,如天河神兵降世般,征讨不臣! 这张五千三,今天没了,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