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燕城一愣,“谢我什么?” “谢你让我看清。”华玉安的唇边,甚至勾起了一抹极淡极淡的、不带任何温度的笑意,“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。” 一个……将她踩进尘埃还嫌不够,非要再狠狠碾上几脚的人。 一个……将她最后的念想,都亲手撕碎的人。 说完,她不再看他一眼,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。 她微微侧首,对着身旁的晏少卿,轻声而郑重地道:“多谢晏大人解围。” “晏大人,不用这样护着我了,我可以。” 晏少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那双幽深的眸子里,似乎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赞许。 “好。” 他应了一声,松开了她。 而后,在所有人或惊诧、或同情、或看好戏的目光中,华玉安缓缓地,转过了身。 她没有回到晏少卿的庇护之下,而是就那样独立地站在那里,直面着整个宴会的宾客,也直面着那些曾经让她如芒在背的审视与流言。 秋风吹起她湿透的裙摆,那件属于晏少卿的鹤氅将她瘦削的身形衬得愈发单薄。 可就是这样一道看似随时会被风吹倒的身影,此刻却散发着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坚韧。 她深吸了一口气,那口气带着荷塘的湿冷,也带着此刻她胸腔中翻涌的、破釜沉舟的勇气。 “我,华玉安。” 她的声音不大,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死寂的湖面,清晰地荡开一圈圈涟漪。 “诚如燕世子所言。”她坦然地迎向众人复杂的目光,没有丝毫闪躲,“我的生母,曾是教坊司的官妓。这是我无法选择的出身,是我此生都需背负的烙印。” 她竟……就这么承认了? 人群中响起一片极轻的吸气声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