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红天之下-《天灾:从克苏鲁开始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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幻觉开始疯长:脚边的茅草突然化作缠上脚踝的黑触手,枯井里伸上来无数惨白的手,指甲缝里还嵌着泥;空气里飘着半透明的人影,张着嘴无声地哀嚎,脖颈处的皮肤像养父母那样拧成麻花。
“不……不是真的……”他抱着头蹲在镇口老槐树下,树皮的粗糙硌着后背,却压不住骨头缝里渗出的寒意。理智像被水泡透的纸,轻轻一碰就碎。
父母死了,村里人蒸发了,天变成了血红色,连自己脸上都爬着看不见的东西——整个世界都在跟他作对,把他往疯癫里推。
他像被扔进了个密不透风的铁盒子,盒子里爬满了虫子,而他是唯一的活物。
活着还有什么意思?等着被脸上的东西钻进骨髓,等着变成墙上的光斑,还是掉进枯井被那些手拖下去,变成和父母一样扭曲的东西?
一个声音在他脑中低语,冷得像冰。
结束吧
这念头一出来就疯长,缠得他喘不过气。他摸向腰间的皮带——那是他在城里加班时系的,边缘磨得发白,针脚处还沾着点咖啡渍。此刻,这廉价的皮革却成了唯一的指望。
他颤抖着抽出皮带,金属扣贴在喉结上,冰得刺骨。双手抓住两端用力,皮带瞬间勒紧脖颈,皮革嵌进肉里,气管像被铁钳夹住,眼前炸开一片猩红的雾。
窒息的痛苦里,他听见那些尖笑变成了狂笑,血月的光晃得他睁不开眼。解脱……快了……
就在意识要沉下去的瞬间,一道极细的寒光从侧面射来,快得像流星划过长夜。
“嗤。”
皮带断了。
勒紧的力道骤然消失,秦封清重重摔在泥地,冰冷的空气猛地灌进喉咙,他咳得撕心裂肺,眼泪鼻涕糊了满脸。断成两截的皮带落在胸前,切口平得像镜子,覆着层白霜,冷得灼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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