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楚云舟轻轻合上母亲的房门,木门发出细微的“吱呀”声。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的小屋,屋内简陋却整洁。 一张木床,一方书案,墙上挂着母亲亲手缝制的“勤学”二字。 他缓缓坐在床沿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被褥上细密的针脚。 紧绷了数日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,眼皮如灌了铅般沉重。 窗外,夜风卷着落叶拍打窗棂,却成了最好的催眠曲。楚云舟甚至来不及脱去外衣,便仰面倒在床上。 这是自从文心玉册认主以来,他第一次真正安睡。 月光透过窗纸,在他疲惫的睡颜上投下斑驳的影子。 而在他枕边,那枚青铜令牌正泛着微弱的青光,与文心玉册的金芒交织,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,将一切窥探隔绝在外...... 与此同时,赵府 赵家老祖手中的铜钱“啪”地裂成两半。 他猛地抬头,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惧: “祸起萧墙......难道是我赵家内部......” 他的目光扫过祠堂内跪了一地的族人,最终停在赵明德身上。 这个他最宠爱的孙子,此刻正心虚地避开他的视线。 赵家老祖目光如刀,缓缓开口,声音低沉而威严: “明德,你可有事瞒着老夫?” 祠堂内瞬间寂静,连烛火都仿佛凝固了一瞬。 赵明德身子一颤,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。 他不敢直视老祖的眼睛,目光游移了一瞬,最终低下头,声音微颤: “孙儿……孙儿前几日确实犯了个小错……” 老祖眯起眼,手中断裂的铜钱轻轻摩挲,发出细微的沙沙声。 “说。” 赵明德咽了咽唾沫,硬着头皮道: “孙儿……前些日子在赌坊输了些银子,一时心急,便从账房支了三百两补上……” 这当然只是他诸多罪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件,但此刻他只能赌老祖不会深究。 老祖盯着他看了许久,忽然冷笑一声: “区区三百两,也值得你如此心虚?” 赵明德心头一紧,却不敢多言,只能低头不语。 老祖冷哼一声,袖袍一挥: “滚去思过崖面壁三日!好好想想,身为赵家嫡孙,该如何行事!” 赵明德如蒙大赦,连忙叩首退下。 然而,就在他转身的刹那,老祖的目光却骤然一寒。 因为他清晰地看到,赵明德的袖口内,隐约露出一角烫金密函的痕迹…… 但赵家老祖没有表现出什么。 他疲惫地摆手: “都退下吧,老夫要静修。” 待众人退出祠堂后,他指尖轻弹,一缕神识悄然附着在赵明德衣襟上。 这是赵家秘传“附魂术”。 两百年前的一个寒冬,赵家先祖赵铁山在青州城外砍柴时,发现雪地里倒着一个浑身是血的青袍道人。 那道人面色惨白,胸口插着半截断剑,气息奄奄。 赵铁山虽是个粗鄙樵夫,却心善,将道人背回家中,用土方子为他止血疗伤。 三日后的深夜,道人醒来,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服下,伤势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。 “你救我一命,我赠你一场造化。” 道人养伤期间,见赵铁山虽无灵根,但心性质朴,便传授了他几门粗浅法术作为报答。 其中最为玄妙的,便是这“附魂术”。 有着神识附着的能力。 施术者可将一缕神识附在他人衣物或随身物件上,借此窥探对方行踪。 并且,此术施展时毫无波动,即便修为高深者也难以察觉。 唯一的弊端是,神识最多存留三日,之后便会自行消散。 道人临走前告诫赵铁山:“此法只可自保,莫要作恶,否则必遭天谴。” 然而,赵铁山凭借这几手法术,先是看透商队货品底细,低价囤积居奇; 后又窥探仇家隐秘,逐步吞并其产业。 赵家由此发迹,渐渐成为青州豪强。 到了这一代,老祖已将“附魂术”练至大成,甚至能借神识隔空施毒。 方才他弹指间,不仅附着了神识,更在赵明德衣襟上撒了“牵机散”。 此毒无色无味,三日后发作时,症状如同突发心疾,连仵作都验不出端倪...... ... 待祠堂朱门紧闭,老祖枯瘦的手指在膝上掐出玄奥法印。 附着在赵明德衣襟上的神识骤然苏醒,将厢房内的景象尽数映照在老祖识海。 只见赵明德匆匆掩上房门,额角还挂着未干的冷汗。 赵明德背靠着房门,抬手抹去额角的冷汗,长舒了一口气。 “还好......” 他低声自语,嘴角扯出一丝得意的弧度, “老头子果然老了,这么容易就被糊弄过去。” 他想起方才在祠堂里,老祖那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睛盯着自己时,他几乎以为事情败露。 好在三百两银子的说辞合情合理,老祖终究没有深究。 “呵......” 他轻笑一声,眼中闪过一丝轻蔑,“什么赵家老祖,不过是个行将就木的老糊涂罢了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