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还是清淡些好......” 他轻声自语,指尖在调料罐上停顿片刻,终究没去碰那罐辛辣的胡椒。 锅中的汤渐渐泛出奶白色,他舀起一勺,吹凉后尝了尝,又加了一小撮盐。 味道刚好,鲜而不腻,温润适口,正适合调养的身子。 窗外,暮色渐沉。 楚云舟布菜时,余光瞥见院墙外闪过一道黑影。 他面色不变,只是盛汤的手微微一顿,随即又恢复如常。 “娘,趁热喝。” 他将鱼汤端到楚母面前,温声道,“这鲫鱼炖得烂,您连刺都不用挑。” 楚母接过碗,忽然压低声音: “舟儿,外头是不是......” “没事,” 楚云舟笑了笑,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她碗里,“您安心吃饭,儿子守着。” 他袖中的文心玉册隐隐发烫,而院外的树梢上,一只夜枭正冷冷地盯着灯火温暖的窗口...... 楚云舟将碗筷收拾干净,动作轻柔而熟练。 他舀了一瓢清水倒入锅中,灶膛里的余温将水渐渐温热,泛起细微的白雾。 “娘,该喝药了。”他转身从药罐中倒出一碗褐色的汤药,药汁浓稠,散发着淡淡的苦涩气息。 楚母轻叹一声,却并未推拒,伸手接过药碗。 这些年,她早已习惯了每日一碗的苦药,也习惯了儿子默默守在一旁的模样。 楚云舟从袖中取出一小包蜜饯,放在母亲手边: “喝完药,含一颗,去去苦味。” 楚母微微一笑,端起药碗一饮而尽。 苦涩的药汁滑过喉咙,她眉头微蹙,却很快舒展开来,捏起一颗蜜饯放入口中。 甜味在舌尖化开,冲淡了药的苦意。 楚云舟接过空碗,指尖轻轻拂过碗沿,确认药汁已尽。 他目光柔和,却又在母亲看不见的角度,悄然瞥向窗外。 那只夜枭仍停在树梢,冰冷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屋内。 楚云舟将药碗搁在案几上,转身拨了拨油灯,让烛光更柔和些。 “娘,天色不早了,您该歇息了。” 他走到床榻边,熟练地铺开被褥,又取来暖炉,塞进被中。 初春的夜风仍带着寒意,母亲久病初愈,受不得凉。 楚母扶着儿子的手臂缓缓躺下,目光却仍落在他脸上:“舟儿,你也早些休息。” “嗯,儿子再收拾一下,马上便睡。” 楚云舟轻声应着,替她掖好被角,又放下床帐。 屋内烛光渐暗,只余一盏小小的油灯,映出他沉静的侧脸。 他坐在床榻边,静静听着母亲的呼吸声逐渐平稳,这才缓缓起身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