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暗涌波流-《妃惑宫城之凤华绝代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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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慕言靠在巨石后,后背已被冷汗浸透。原来花汐早就投靠了慕容瑾,所谓的“听雪楼暗线”不过是诱饵,那半粒莲子是催命符。他摸出袖中香囊,将那半粒莲子捏碎在掌心,莲心的苦混着指尖的血,漫过舌尖。
忽然听见上方传来脚步声,沈慕言猛地屏住呼吸,匕首贴着石缝藏好。却见江姘婷抱着阿澈从石阶上走下来,孩子已睡着,小脑袋靠在母亲肩上,手里还攥着牵牛花木雕。
“娘,沈叔叔会不会有事?”阿澈在梦里嘟囔,小手紧了紧。
江姘婷低头吻吻孩子额头,声音轻得像叹息:“他不会有事的。”可她指尖微微颤抖,袖中露出半朵干枯牵牛花,正是从沈慕言衣袍上掉落的那半朵。
沈慕言心像被什么东西揪紧。他看着江姘婷抱着孩子消失在竹林尽头,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雪夜,她也是这样抱着只受伤的小狐狸,站在镇国公府梅树下,眼睛亮得像落满了星星。
“沈慕言?”
身后传来低唤,沈慕言猛地回头,看见周伯提着盏灯笼站在竹林外,灰布长衫沾着夜露。老管家脸上没什么表情,只有眼底藏着一丝焦虑:“江姑娘让我来看看您走了没,她说……花汐刚才去了她房里,送了块玉佩。”
沈慕言心沉到底:“她信了?”
周伯摇摇头:“姑娘把玉佩扔了,说‘沈慕言的爹不会做那种事’。但她让我告诉您,阿澈的木雕里藏着漕运司布防图,是当年老夫人亲手刻的,说关键时刻能救命。”老管家从怀里掏出油布包,“还有这个,是从火场那三具尸体上搜出来的,姑娘说您看了就明白。”
沈慕言打开油布包,里面是三枚铜钱,边缘都刻着“瑾”字。他忽然想起慕容珩说的“兵符早就被我哥送到边关了”——这三具尸体根本不是听雪楼的人,是慕容瑾故意留下的幌子,好让所有人都以为听雪楼折损惨重,放松警惕。
“永定河码头有诈,慕容瑾要在暗渠里动手。”沈慕言将铜钱攥进掌心,“您带江姑娘和阿澈去漕运司密道,那里有老部下守着,比宫里安全。我去码头,看看他到底想玩什么把戏。”
周伯刚要说话,忽然听见山下传来马蹄声,火把的光在竹林间晃得厉害。沈慕言迅速将油布包塞进怀里,对老管家道:“快走,别回头!”
他转身钻进竹林深处,借月光在树影间穿梭。腰间的伤口被树枝刮得更疼,血顺着衣袍滴在地上,像串红色脚印。行至山脚时,忽然看见一队禁军正往码头方向走,领头正是花汐,月白色宫装在火把下泛着冷光。
“都给我仔细搜,沈慕言肯定就在这附近。”花汐的声音带着命令口吻,“安王殿下说了,谁能抓住他,赏黄金百两,官升三级!”
沈慕言屏住呼吸,攀藤蔓爬上棵老槐树,藏在浓密枝叶间。他看着花汐带禁军走远,忽然注意到她腰间玉佩——那半块“沈”字暖玉被系在明处,随着她脚步轻轻晃动,像是在故意引人注意。
他忽然明白了慕容瑾的算计:让花汐带禁军去码头,明着是搜捕他,实则让暗渠守卫放松警惕,以为有禁军在,不会出事。等他钻进暗渠,再落下闸门,到时候禁军与暗渠的人里应外合,他插翅难飞。
“想让我死在暗渠里?”沈慕言低笑一声,从怀里摸出阿澈给的木雕,将底座拧开,果然藏着张羊皮纸,上面用朱砂画着漕运司布防,还在暗渠第三道闸门处画了红圈,旁边写着“机关枢纽”。
他将木雕揣回怀里,辨明方向往漕运司跑去。夜风吹过芦苇荡,发出沙沙声响,像无数人在暗处低语。行至一处废弃水闸时,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利刃破空声,沈慕言猛一侧身,匕首反手刺出,正撞上对方剑锋。
火花在夜色中炸开,照亮来人脸——是个穿着听雪楼服饰的黑衣人,脸上蒙着黑布,只露出双淬了毒眼睛。对方剑法狠戾刁钻,招招冲着要害,显然是杀招。
沈慕言借力后翻,避开对方刺来的剑,同时注意到这人的左手小指缺了半截——是当年镇国公府大火里失踪的护卫,传闻早死了,没想到竟投靠了慕容瑾。
“沈将军别来无恙?”黑衣人冷笑,声音嘶哑得像被烟熏过,“当年你从火里把阿竹拖出来,怎么不把我也拖出来?害得我被烧成这副鬼样子!”
沈慕言心猛地一缩。他记起来,大火那天,这个护卫为了护着江父,被横梁砸中腿,他回去救时,人已不见了。原来他没死,还被慕容瑾救了,养了二十年深仇。
“慕容瑾许了你什么好处?”沈慕言匕首在掌心转个圈,伤口的血顺着刀柄滴下来,在地上积成小小血洼。
“好处?”黑衣人狂笑起来,“他说只要杀了你,就能让我当听雪楼楼主,让江姘婷那个贱人为我为奴为婢!”
话音未落,他的剑已如毒蛇般刺向沈慕言心口。沈慕言侧身避开,同时将匕首掷出,正中对方手腕。黑衣人吃痛,剑掉在地上瞬间,沈慕言已欺身而上,手肘撞向他咽喉。
就在这时,黑衣人忽然从怀里掏出火折子,往腰间一按——他衣袍里竟藏着硫磺!
“一起死吧!”黑衣人狞笑着扑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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