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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身边的关羽，早已是丹凤眼圆睁，怒火几乎要凝成实质。

    张飞更是豹头环眼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，那双紧握的拳头恨不得能穿越时空，将那些商人撕成碎片。

    他们不理解，纵使这些人并非汉家子民，但人，怎能被如此对待？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刘备失神开口，声音干涩，“这是一个完美的……闭环！”

    一直沉默的诸葛亮，手中羽扇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摇动。

    他接过刘备的话，声音前所未有的凝重：“主公所言极是。欧洲出产廉价之物，换取非洲之人力，再用此人力，于美洲换取高价之原料，最终运回欧洲牟取暴利。环环相扣，利润层层盘剥，这是一个……”

    诸葛亮停顿了一下，似乎在寻找一个最精准的词。

    “一个用人命与鲜血驱动的，永不停歇的利润机器！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，关张二人浑身剧震。

    “大哥！”张飞猛地一拍桌案，怒吼道，“这算什么狗屁贸易！俺要宰了这帮天杀的畜生！”

    关羽抚着长髯的手青筋毕露，他缓缓闭上眼，再睁开时，杀气毕现：“此辈，非人！”

    天幕的画面，开始聚焦于那段被称为“中间航程”的旅途。

    污秽不堪的船舱里，奴隶们被镣铐磨破的皮肤早已溃烂流脓。

    呕吐物、排泄物与汗水混杂成河，瘟疫是这里唯一的规则。

    任何试图反抗或绝食的人，会遭到残酷的鞭笞，甚至被当众处死，以儆效尤。

    由于空间极度拥挤，许多人连躺下的资格都没有，只能以一种扭曲的姿态，在无尽的黑暗中等待那个永远不会美好的终点。

    死亡，是这段航程唯一可以确定的事。

    【在长达数月的航行中，奴隶的死亡率通常高达三分之一。有时，甚至会超过半数。】

    画面上，几个欧洲水手面无表情地拖出一具已经僵硬的尸体，像扔一块垃圾，随意地抛进了波涛汹涌的大西洋。

    紧接着，是第二具，第三具……

    海面之下，无数鲨鱼追逐着运奴船，成为了这条航线上最忠实的“伙伴”。

    大宋，临安。

    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，指着天幕，气得浑身发抖，几乎要当庭昏厥。

    “先贤有言，不以人殉！不以人殉啊！”他老泪纵横，“此辈西夷，竟以活人为货资！视人命如草芥，将人当做猪狗牛羊一般贩卖！斯文扫地！天理何在！天理何在啊！”

    他的哭喊，道出了所有深受儒家教化之人的心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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