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一丈伏魔”的武学修为,淮南之地尽人皆知,江淮间独步三十余年,坐镇王府,无人敢掠其锋芒。更兼对淮南王忠心耿耿,是其麾下第一心腹忠勇之人,突然之间,怎会如此呢? 淮南王刘安趋步上前,正要俯身慰问,却见韦陀蓦然挣直身子,极目远望片刻,忍了内伤,回头厉声对周围侍卫大喝“速带王爷离去,赴渭河船上,此地危矣!” 犹如滚滚隐雷从风雪中传来,此时已经人人都听的到了,那是大队骁骑马踏奔驰的声音! 淮南王的儒雅清贵之气终于也失却了几分,抬头向天,任凭清雪拂面,重重叹息了一声。 “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人物!以今上的雄心,往后料想必会对此人青眼有加……!走吧,今日事,已不可为。” 刘安终究是一位枭雄人物,向来决断干脆,知其事不可为就绝不强求。钧令出口,片刻之间属下们已经收拾干净,清除痕迹,开始撤退。 重新裹紧了貂裘,罩上錦帽的淮南王,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此处的大地苍茫。 他手下汇集的能人异士众多,自身也是学富五车,通晓天机之人,透过云雾遮绕,他看到了长乐塬上自今日开始散发的峥嵘气势,添几分兴衰之叹,心中滋味却无人知晓。 此时那方天地安静的有些可怕,咚咚的马蹄声似是踏在每个人的胸口。千里之外乘兴而来的人,已经带了失落消失在雪地密林,似是归人,却是过客。 终于,一骑飞跃而出,当头大旗飘展,出现在所有人面前。然后是第二匹马、第三匹、第四匹……!大汉轻骑,四野成围。 时光其实只消逝了短短时刻而已,失却了苦修几十年剑心的流云帮主,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凡人,惊惧、悔恨、怨毒……然而,一切都已无济于事。 郭解勉强直起佝偻的身躯,扫视了一眼自关西随他来到长安的这些追随者,一个个呆若木鸡,脸上惊慌之色未去,等待着未知的命运。 他很想转过身去问问,那一剑叫什么名字。但,终于没有问。也没有再去看那个预言了他命运的人和失去的“无缺”剑。 流云帮主在这一刻其实已经死了!虽然离他被砍头、诛族还有十几天好活,但已生不如死。 在巨大的恐惧中,人群会忘了抵抗和逃亡,变成待宰的羔羊,这是人类深藏于灵魂深处的懦弱。一如现在的近千流云帮众。 在弯弓搭箭的骁骑士卒四面八方包围和驱赶中,所有这些曾经桀骜不驯的家伙乖乖的放下了手中的刀剑器械,被一队队分开看押,听候发落。 这是元召第一次看到正规的大汉骑兵。前世的军中生涯记忆,让他内心有轻微的亲近和激动。脑际莫名浮现从前的诗句: 文帝銮與劳北征,条侯此地整严兵。 辕门不骏将军令,今日争知细柳营。 “也许,将来的自己还是会更想去过金戈铁马的生活吧!” 当某个熟悉的身影终于换上一身将军袍甲,雄姿英发,策马而来的时候,元召如是想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