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…… 翌日清晨,福顺刮了脸、换了新衫,精精神神地出现在别院门口,坐在马车上静候。 沈濯出来,一见他便笑了起来。 玲珑跟在旁边,打趣道:“我们小姐特意挑了家常旧衣裳穿戴,顺叔却跟新郎官儿接亲一般,这可如何是好?” 沈濯看一看自己身上月白色的深衣,笑道:“我这是我们孟夫人的做派,顺叔怕是万俟伯伯的吩咐?” 福顺笑着点点头。 曾婶在一边,有些莫名,不过却也不吭声,只管将手里的包袱仔细拎了拎。 那里头有一个扁长的檀香木匣,是沈濯一早珍而重之地交到她手中,让她一定要保管好了的。 福顺看着三个人上了车,心里头有些激动。 自从他跟着万俟盛来到吴兴县,他就奉命悄悄地查访一位“北渚先生”的下落。 可是,卞山余水之间住着的人,十个有八个是沈家的人。 而吴兴沈氏的小太爷沈恒,早在六七年前,就发下话来:“严禁沈氏族人寻访查探北渚先生的踪迹。” 万俟盛很无奈。 因为这个北渚先生,即便是找到了,他也并没有将其引荐给朝廷的意思。 只能悄悄地找。 所以这一找,就找到了现在。 可是如今,沈濯明示暗示,等于是告诉了万俟盛:她找到了北渚先生,并且打算前去拜访。 沈濯再怎么样聪慧狡黠,也不过是个小女孩子。 如果让自己见到了北渚先生,将县令大人的致意送上,未必北渚先生就一定会选沈信言! 福顺有点走神,马鞭敲在马臀上便有些没轻没重。 高头大马唏律律一声,不耐烦地甩了甩头,摆了摆尾,马蹄跳了一下。 恰好旁边一个路人经过,吓了一跳:“做什么?!” 福顺回神,忙拉了拉缰绳:“吁~~~” 车帘挑开,沈濯端坐在里头,玲珑便问:“怎么了?” 福顺有些尴尬:“呃,没注意,差点儿撞到人。”说着,跳下车辕,且对那路人抱拳躬身:“先生,抱歉了。可伤着没有?” 沈濯微微偏头,看向那路人。 那人显是进过学的,一身阔袖襕衫,又披着一件半旧的棉毡斗篷,束发在顶,却插着一根竹枝为笄。 那人开口,倒也有礼:“没碰着,无妨的。” 福顺松了口气,直起身子,就想走。 沈濯轻轻蹙眉。 这可不行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