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县令喉结滚动,他听出了这话里的深意。暗卫在给他递台阶。 他立刻会意,高声喝道: “来人!把尸首抬下去!本官要亲自写奏章上报朝廷!” 暗卫青铜面具下的嘴角微微勾起。 他刻意提高声调宣布赵明德“刺杀伏诛”,正是算准了官场中人心照不宣的规则。 他余光扫过院外围观的衙役和百姓。 若当场揭穿县令被赵家玩弄于股掌之间,明日就会传遍青州城: 堂堂朝廷命官竟被一个商贾世家当棋子耍。 这不止是县令一人的耻辱,更是往整个大燕官场脸上扇耳光。 暗卫靴尖轻轻碾过地上那滩黑血。 血水中倒映出他面具的裂痕。这道裂痕正好露出他下颌处一道旧伤疤。 三年前他奉命潜伏时,曾在赵家码头见过走私的魔教器物。 如今赵明德身上的血煞功,与当年那批货物上的纹路如出一辙。 “大人受惊了。” 暗卫突然转身对县令拱手,声音刻意让周围人都听得清楚, “此番赵家子弟丧心病狂,幸得天威庇佑...” 暗卫的声音突然转为肃杀,青铜面具在阳光下泛着冷光: “经查,赵明德所使功法与魔教血煞一脉同源,此事非同小可。” 他转向县令,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县令大人,依大燕律法,勾结魔教当如何处置?” 县令立刻会意,强撑着从太师椅上站起,官袍上的血迹还未干透: “按律当抄家灭族!” 他声音发颤却坚定,“本官即刻下令,查封赵家所有产业,缉拿相关人等!” 县衙外围观的百姓顿时炸开了锅,议论声如潮水般涌起。 “天爷啊!真的要查赵家?!” 卖豆腐的老王头瞪圆了眼睛,手中的扁担“咣当”一声掉在地上。 “我早说过赵家要完!” 茶博士激动地拍着大腿,“你们看那赵明德刚才的模样,活脱脱就是个魔修!” “可......可赵家不是和县衙穿一条裤子的吗?” 布庄的伙计结结巴巴地说道,眼中满是不可置信。 人群的议论声越来越大,有人惊骇,有人兴奋,更有人暗中攥紧了拳头。 那些曾被赵家欺压过的百姓,眼中终于燃起一丝希望的火光。 暗卫从怀中取出一道鎏金密令,阳光下“皇城司”三个字刺得人睁不开眼: “奉圣谕,即刻彻查赵家!凡有反抗者,以谋逆论处!” 他话音刚落,县衙外突然传来整齐的马蹄声。 一队黑甲骑兵如潮水般涌来,为首者高举巡按御史的旌节。 正是三日前就该到任的新任御史! 黑甲骑兵如一道铁流般涌来,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轰鸣,震得地面微微颤动。 骑兵们身披玄铁重甲,面甲下的目光冷冽如刀,腰间悬挂的制式长刀在阳光下泛着森然寒光。 为首的巡按御史高举旌节,节杖上垂落的赤红流苏如同鲜血般刺目。 围观的百姓不由自主地后退,让出一条宽阔的道路。 卖炊饼的张老汉被这股肃杀之气逼得踉跄几步,手中的擀面杖“啪嗒”掉在地上。 染坊的学徒死死拽住师父的衣袖,声音发颤: “师、师父,这些军爷的眼神......像是要杀人......” “早该来了......” 人群中,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农突然哽咽出声。 他粗糙的手掌死死攥着衣角,指节发白,“我那三亩水田......就是被赵家强占的......” 茶棚下,几个商贩交换着震惊的眼神。 三天前他们还把楚云舟散播的消息当作笑话,此刻却亲眼见证朝廷铁骑踏破青州的天。 布庄掌柜哆哆嗦嗦地收起算盘,低声道: “要变天了......” ...... 巡按御史端坐高堂,指节在案几上轻轻敲击,每一声都像是敲在赵家老祖的心头。 御史的目光如刀,一寸寸刮过老祖的面容,试图从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找出一丝破绽。 可老祖的神情太过完美。 悲怆、自责、懊悔,甚至眼角还噙着浑浊的泪,活脱脱一个痛心疾首的老人家。 “赵老,” 御史终于开口,声音低沉, “你赵家百年望族,在青州根深蒂固。如今出了这等事,朝廷若不严查,如何服众?” 老祖深深叩首,额头抵在冰冷的地砖上: “老朽不敢狡辩,只求朝廷明察!赵家愿全力配合,绝无二心!” 他说着,从袖中取出一份早已备好的清单,双手奉上: “这是赵家半数家产的明细,老朽愿尽数充公,以表忠心!” 御史接过清单,扫了一眼,心中冷笑。 赵家果然财大气粗,这“半数家产”竟足以抵得上青州三年的赋税! 可即便如此,他仍不甘心。 “赵明德修炼魔功,刺杀朝廷命官,此事非同小可。” 御史眯起眼, “你赵家当真毫不知情?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