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老祖抬起头,老泪纵横: “大人明鉴!明德那孽障自幼乖张,老朽虽屡次管教,却终究......唉,是老朽无能啊!” 他哭得情真意切,仿佛真是一个痛失爱孙的可怜老人。 御史沉默良久,终于挥了挥手: “罢了,此事暂且如此。但赵家需闭门思过,不得擅离青州,以待朝廷进一步查证!” 老祖连连叩首: “老朽谨遵大人之命!” 他低垂的眼中,却闪过一丝讥讽。 朝廷?朝廷又能奈我何? ... 青州城的街头巷尾,这几日格外热闹。 “听说了吗?巡按御史昨夜亲自带人查抄了赵家的码头!” 茶摊上,几个脚夫凑在一起低声议论。 “可不是!我亲眼看见的!”一个挑担的货郎激动地比划着, “那些官差连货仓的暗格都撬开了,一箱一箱地查!” “赵家这次是真栽了......”布庄的掌柜摸着胡子感叹, “连赵明德那样的狠角色都死了,看来朝廷是动真格的。” 虽然最终没能查出什么铁证,但百姓们亲眼目睹了黑甲骑兵闯进赵家大宅, 亲眼看着赵家子弟被一个个提审,亲眼见到巡按御史冷着脸在赵家账房里待了整整一夜...... 这已经足够了。 城南的贫民窟里,曾被赵家逼得家破人亡的老人们聚在一起。 他们浑浊的眼中,第一次有了光亮。 “我那闺女......” 一个老妇人抹着眼泪,“要是能活到现在,该多好......” “别急,” 旁边一个瘸腿老汉咬着旱烟,“御史大人不是还没走吗?我看这事没完!” 说什么,来什么! 这时,青州县衙的鸣冤鼓突然被撞响。 “咚。咚。咚。” 沉闷的鼓声回荡在街巷之间,引得路人纷纷侧目。 一个衣衫褴褛的老汉跪在衙门前,手中高举状纸,声嘶力竭地喊道: “青天大老爷!小民要告赵家强占田地,逼死我儿啊!” 县衙内,正在整理文书的师爷笔尖一顿,抬头看向身旁的差役。 那人正是赵家安插在县衙的眼线。 差役眼中闪过一丝阴鸷,随即悄然退下,抄近路直奔赵府。 赵家老祖正在书房闭目养神,忽听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 “老祖!不好了!” 那差役扑跪在地,气喘吁吁, “城南的李老汉去县衙告状了!说......说他儿子去年被咱们府上的管事活活打死!” 老祖猛地睁开眼,手中茶盏“啪”地捏得粉碎。 “好大的胆子!” 他声音阴沉得可怕,“一个贱民,也敢在这时候跳出来?” 差役额头抵地,不敢抬头:“不止他一个......听说还有几个被占了铺子的商贩,也准备联名上书......” 老祖缓缓站起身,窗外的阳光照在他半边脸上,另半边却陷在阴影中,显得格外阴暗恐怖。 赵家老祖深吸一口气,眼中的暴戾渐渐压下。 他缓缓坐回太师椅上,指节在扶手上轻轻敲击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 “传我命令,” 他声音低沉却清晰,“凡这几日上告的百姓,一律以礼相待。” 差役猛地抬头,满脸难以置信: “老祖,这......” “给他们银子。” 老祖冷冷道, “双倍赔偿田产铺面,死了人的给抚恤。告诉他们。” 他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寒光: “只要肯撤诉,赵家既往不咎。若是不识抬举......” 后半句话他没说出口,但差役已经浑身一颤,连连叩首:“小的明白!这就去办!” 当夜,城南李老汉家门前来了个赵家管事,带着百两白银和一纸地契。 “听说了吗?赵家昨夜给李老汉送了整整一百两银子!” 天刚蒙蒙亮,卖早点的摊贩就迫不及待地跟路人分享这个惊人的消息。 “何止银子!” 旁边卖菜的妇人压低声音,“我侄女在赵家当丫鬟,听说还给了三亩上好的水田地契呢!” 茶楼里,几个闲汉围坐一桌,唾沫横飞地议论着: “要我说,赵家这是心虚了! 不然凭他们往日的做派,早该把那老汉......” 说话的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。 布庄掌柜拨着算盘珠子,若有所思: “看来这巡按御史是真有来头,连赵家都不得不低头。” “未必!”对坐的米铺老板冷笑,“我看是赵家老祖老奸巨猾,先用银子堵住苦主的嘴,等风头过了......” 第(2/3)页